大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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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小公务员之死》读书笔记

  《姓马什么》

  将军问道:“是阉马美利耶夫吗?”听他说话的腔调,都快要哭了。 

  伊万·耶夫谢伊其深感愧疚,叹息道:“老爷,不是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《个人修养》

  我们没读过大学这件事,旁人并不了解。他们只觉得开设诊所的全都是医生,不管是我还是你,又或者是包特金,我们全都是医生。鉴于此,你一定要表现出一名医生应有的言行举止。你要是能出版一本小书就好了,题目就叫《如何保护你的牙齿》。这样一来,你便能够向人们表明自己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。如果你写不出这样一本书,那也无妨,花上十几卢布,请个大学生帮你写就行了。除了正文之外,他还会帮你写一篇序,并在里面引用不少的名人名言。这样的小书,我已经出到第三本了!除了这些,还有什么要求呢?哦,你要研究一种牙粉出来。你需要定做一些小盒子,当然了,盒子上要印上你的商标。你将牙粉装在盒子里,并密封起来,标明:‘两卢布一盒,谨防造假!’另外,你要研究某种药水出来,宣称它对牙齿具有保护作用,就以‘酏水’来命名它吧。当然,这种‘酏水’不用多么复杂,只要任意拿种东西跟水兑一下,能释放出一种芬芳的气息或是呛人的辣味就行了。尽量不要以整数定价,你可以将‘酏水’一号定价为77戈比,同时将‘酏水’定价为82戈比。这样定价既让人有种深不可测之感,又非常简单易行。哦,你也可以售卖标有你的品牌的牙刷,每支牙刷定价一卢布。对了,我售卖的牙刷你看到过吗?

  

  《未婚夫与好父亲》

  弥尔金的汗都流出来了……逃亡的苦役犯人已经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谎言了,连这样都不能说服对方,那么就剩下最后的法子了:不顾一切,一言不发,马上逃走……当他正要将这个法子付诸行动时,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……

  他于是说道:“其实对于我,您还是没能完全了解。其实……我是个疯子,法律上严禁我们这种人结婚……”

  医生整理着自己的发型,说道:“这张证明我可没法帮你开,要知道,不愿意结婚的人是最有智慧的人,绝非疯子……等到你愿意结婚的时候再过来找我吧,到时候我一定会帮你的忙……因为一个想要结婚的人,才是真正的疯子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《带小狗的女人》

  文官的话并没有错,但古洛夫却非常气愤,他的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,他在心里咒骂着:真是一群愚蠢的、不开化的人!如此粗鲁,如此无趣。白天不是吃饭喝酒,就是千篇一律的会议。旺盛的精力和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毫无价值的事情上,生活被掐头去尾,只剩下中间的糟粕,但人们无法抗争,唯有服从安排,这种带有逼迫性质的生活把人们统统变成牢笼里的病人和囚犯。

  现在他过着双重生活,一边和家人、朋友、同事在世俗的环境中相处,大家假惺惺地说话做事,身边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如此;但他背地里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生活。他在第二种生活里过得十分惬意,没有虚情假意,不用矫揉造作,一切事物都按原貌发展、生活着;第一种生活则让他不得不戴上面具,银行里的钩心斗角,俱乐部里的嘈杂混乱,还有和妻子的貌合神离,这一切都让他头疼。因为自身缘故,他开始对每个人光鲜外表下隐藏的黑暗产生了兴趣,他认为每个人都有秘密,显露在外的表象并不可靠。现在他明白了那些提倡保护个人隐私的人们的意图,他们在呼吁尊重别人隐私的同时,也在为自己的隐私寻找保护。

  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,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家人,像生死之交的朋友,他们深爱着对方。如果自己是一个残缺的圆的话,对方无疑是他们缺失的那一块,但是为什么原本合二为一的两个人会各奔东西?一个嫁人了,一个娶妻了。这简直不可思议,原本应该在一起的两人被硬生生拆散,分隔两地。索性他们找到了对方,忽略对方已经嫁娶,抛开不幸福的生活,无视社会伦理带来的压力,他们快乐地相处,同时又对暗无天日的未来表示担忧。

  

  《在故乡》

  他没完没了地说着,可是说的都是一些琐事。您只是静静地听着,内心一片安宁,不愿意被过去的事情纠缠……

  来接薇拉·伊凡若芙娜·喀尔季娜的是一辆三套马车。车夫放好她的行李之后,就开始整理马具准备出发。

  //第二人称转第三人称,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厉害啊啊啊啊啊啊!

  “你喜不喜欢我们?你骄傲吗?”她搂着薇拉不停地问。

  爷爷希望大家做感恩祈祷,于是大家都照着做了,然后开始吃饭。饭吃了很久,之后薇拉就开始了她的新生活。薇拉住的是全家最好的房间,里面铺着全家所有的地毯,还摆了很多花。晚上,她就睡在又柔软又舒适的大床上,盖着长期搁置的丝绸被子,快活地笑了起来。接着,她的姑姑达西娅就走进来跟她道晚安。

  //喜欢这样的描写,但我不会细看,可能因为这个我才学不会。

  有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:一个既年青又健康的知识分子住在自己的庄园里,一定会觉得非常幸福!可是事实上,这个既单调又人烟稀少的广袤原野却令她感到恐惧。有时候,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安静的绿色怪物会夺去她的生命。她年轻而又优雅,对生活充满了憧憬。她在贵族女子中学里读过书,学会了三门外语,还跟父亲一起见过世面,可是现在却来到了这样一个既偏僻又荒凉的草原庄园里,无所事事地在田野和花园之间徘徊,然后再回到房子里听爷爷喘气。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?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?躲起来?还是……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办。等她走回家里时,她感觉到自己在这儿未必会过得幸福,相比之下,从火车站坐着马车来这儿的路上更加有趣。

  从中午到深夜十二点钟,他几乎都在沉默不语地坐着。薇拉很讨厌他。薇拉认为,在乡下穿白坎肩原本就很俗气,再加上他的姿态、举止过于有礼貌,那张长着黑眉毛的白脸又过于严肃,看上去腻腻歪歪的。薇拉想,他之所以经常沉默不语,大概是因为他的头脑不能及时对别人的话作出反应。可是,等他离开之后,姑姑达西娅却高兴地问她:“嗯,他怎么样?是不是很迷人啊?”

  爷爷只要坐下来,一般都不会再换地方,他要么摆摆牌阵,要么昏昏欲睡,但是午饭和晚饭却吃得很多。

  到了冬天,他就整天在家里待着。

  客人们每个星期至少会来拜访一次。每当有客人到来时,姑姑达西娅就会走进薇拉的房间,对她说:“你最好去陪陪客人,陪他们坐一坐就行,不然的话,人家会认为你骄傲的。”

  薇拉只好去陪客人了。有时候,她会跟他们一起玩文特牌,一玩就会玩很久;有时候,她也会弹钢琴,这时客人们就跳舞助兴。姑姑也会高兴地跳起舞来,然后气喘吁吁地走到她跟前,小声说:“在玛莉亚·尼齐弗洛芙娜面前,你应该表现出对她很亲热的样子。”

  家里一下子来了三十来位客人。他们玩文特牌一直玩到了深夜,所以很多人都没有回去,第二天一大早,他们就继续打起牌来。吃过早饭,薇拉向自己的房间走去,打算远离交谈和烟雾,好好休息一下。可是,当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,发现那儿也有客人。她忽然感到一阵绝望,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了。直到傍晚时分,客人们才准备离开,她这才高兴地说:“你们再坐一会儿吧!”

  如果自己这一生都能从事某种高尚的事业,从而使自己成为一个有趣味并受其他有趣味的人欢迎的人,还能和心爱的人组成一个家庭,那该多好啊……可是,现在她该怎么做呢?从何做起?

  大斋节期间,在一个星期日的清晨,姑姑达西娅走进薇拉的房间,说是来取阳伞。这时薇拉正好坐在床上抱头沉思。 

   “宝贝儿,你应该去教堂走走,”姑姑说,“要不然的话,人家就会以为你不信上帝。” 

  薇拉沉默不语。 

  “可怜的人儿,你心里的烦恼我也知道,”姑姑一边疼惜地说一边在床前跪了下来,“你跟姑姑说实话,你是不是觉得很闷?” 

  “我的确很闷。”

  姑姑走了以后,薇拉不知所措地站在房间中间,她不知道是该穿衣服还是继续睡觉。

  后来,她就又像昨天和以往一样吃晚饭、看书,然后失眠,接着再没完没了地把以往那些想法再想一遍。

  草原是那么广阔,冬天是那么漫长,生活单调得令人失去了希望,因为无论做任何努力都无济于事。

  她没有回房间去梳头、洗脸,穿着睡衣和拖鞋就跑了出去,一直跑到她熟悉的悬崖边才停下,然后躲进草丛。她不想看见任何人,也不想被人发现。 

  她没有哭,也不觉得害怕,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凝视着天空,冷静地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一件无法原谅的事情,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件事。

  薇拉一看见他就做出了决定,她要强迫自己开始新的生活。作出这个决定之后,她的情绪才稳定。她目送着身材匀称的医师,以降低她这个决定的严重性,同时心想:“其实他挺好的……不管怎么样,我们都应该能一起生活下去的。”

  薇拉又来到了野外,她一边信步向前走一边想,她嫁人之后要持家、给人看病、教人读书……总之,她要把她所在圈子里的其他女人做过的事统统都做一遍。那种经常对自己和别人都不满的心情,依然还会有;每次回忆往事时,她都会想起自己犯下的那些像山一样立在面前的一长串重大错误,不过,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纠结了,而是认为它们是真实生活的一部分,她躲都躲不掉。对于生活,她不再有更高的要求,不再希望有更好的生活了!透过美丽的大自然、幻想和音乐,我们知道了生活美好的一面;可是透过现实,我们知道的却是生活残酷的一面。幸福和真理,在现实生活当中明显是不存在的……人如果不是生活在现实当中,而是与这个郁郁葱葱、广袤无垠、冷漠无情的草原,以及草原上那些花朵、古墓融为一体,那该多好啊……

  

  《姚内奇》

  席间,大家讲的都是一些无聊且有失公道的话,他虽然心里觉得无聊、愤怒甚至激动,可是嘴上却连一句话都不肯说。

  这时,他也觉得她变得更加漂亮了,只是在这份漂亮之外,她还少了或是多了一点儿东西。至于这东西到底是什么,他也说不清楚。换句话说,他对她无法再产生以前那种感觉了,他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东西在作怪。他看着她苍白的脸、淡淡的笑容以及她脸上的新表情,听着她的声音,心里有些讨厌。过了一会儿,他又开始讨厌起她的衣服,还有她坐的那张安乐椅。接着,他又想起了他当初想要娶她时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,心里更加讨厌了。四年前,他还因为她而充满了梦想和希望,现在再回想起这些来,他只觉得很不舒服。

  她看着他,显然是在等他邀请她到花园里去,可是他却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“我们谈谈吧,”她走到他面前,有些神经质地对他说,“您怎么样了?在做些什么呢?……”

  “您过得好吗?”叶卡捷琳娜·伊凡若芙娜问。 

   “就那样吧。”斯达尔采夫回答。 

  他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可说了。两个人都沉默着。

  日子一天天过去,生活没有一丝光彩,也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,更没有任何意义可言……

  想到这里,他心头的那团火就熄灭了。 

  他站起身来向正房走去。她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
  可是,三天之后他并没有去,一个礼拜之后他还是没有去。有一次,他碰巧从涂尔金家路过,就觉得应该进去坐一坐,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。 

  从那以后,他再也没有去过涂尔金家。

  火车开动时,他一边擦眼泪一边大喊:“再见啦!” 

  火车开走了,他挥动手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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